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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水光山色, ID:wxsgss
这个留着齐刘海,长着一张小短脸的女生,身上背着不少头衔。
她打破了日本数十年的垄断,成为拿下“玻璃界奥斯卡”(金泽玻璃艺术大赏)的第一个中国人。
也是迄今为止在上海玻璃博物馆举办个展年龄最小的艺术家。
获奖作品《高地回声》
杜蒙的作品,将随处可见的玻璃塑造成童话故事。
她善于利用动物、花草等元素,晶莹剔透中充满了奇思妙想。
在中国,全职投入玻璃艺术的艺术家,仅有不到20个,说是珍稀动物都不为过。
也很少人知道,十年前才半路出家的杜蒙,为了创作出那些精美的作品,付出了多大的努力。
1
从菜鸟成长为中国第一人
杜蒙是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,小时候最爱的事情之一就是在老城区的街道里骑着自行车瞎晃悠。
2008年在中央美术学院视觉传达系毕业后,旧金山的一个玻璃展览让她大开眼界。
“那会儿我同学大多对数字媒体感兴趣,但我就是一个反的,我更喜欢那种特别朴实的东西。”
虽然只是一个门外汉,本科专业与玻璃也无多大关系,杜蒙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投递了申请信。
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,本科时期做的的一个蜡板印刷作品帮了她大忙。
教授在杜蒙作品身上 ,看到了能潜下心来钻研玻璃材料的潜质。
2010年,杜蒙进入成为罗切斯特理工大学玻璃专业,成为该专业有史以来第一个中国人。
初到美国的杜蒙,像是一只误入大神局的菜鸟。
她几乎是从零开始,专业名词只是一知半解。
而同班同学中,资历最深的已经有11个年头。
王者是不愿意花时间带青铜玩的。连大二的小孩都看不下去研一的她,过来指导:你做得不对。“
“越被瞧不起,就越不想输。”这个北京姑娘身上有一股倔劲儿,不到长城非好汉。
她下课了一有时间,便待在炉子旁默默地独自练习,有一次练到凌晨三点,发烧了都不知道。
往模子灌蜡的时候没注意到裂开了一条缝,滚烫的蜡倒出来把手烫出了水泡。
她终于做出来人生中第一件玻璃作品,虽然只是半成品,但杜蒙感到由衷的满足。
“玻璃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孩子,脾气大得很。”
联想起杜蒙的这句话,当时的心情,或许就如同迎接自己的第一个新生儿一样吧。
第一个学期的尾声,杜蒙做出来的期末作品让教授和美国同学都刮目相看。
那一个个低着头的小女孩,像极了她潜心创作的每一个日夜。
无声,却充满了力量。
准备毕业设计时,杜蒙的技术已经突飞猛进,老北京的旧时影像突然涌上了她的心头。
那儿有回环曲折的巷子,洗得泛黄的白帆布鞋,和总是成对出现的燕子。
于是杜蒙把这些故事“写”进了玻璃里,让导师迈克尔惊叹连连。
剔透的玻璃让人想起北京落叶落满地的时节,在阳光的照耀下,树影在地上斑驳成碎金状...
“其实也不是说,特意在作品强调我来自中国,它就是融进我血液的一部分。
将自己成长的故事说出来,这是一种本能反应。”
“到美国之后更想家,反而更想了解自己曾经成长的地方。”
2
让作品自己说话,走出国门
2016年,杜蒙回国。
浙江夏天的天气总是闷热,炉子一开,局促的车间更是像一座沸腾的火焰山。
这倒还是其次,缺乏认同感是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。
杜蒙不是一个爱发朋友圈的人,刚去美国念书那两年,有不少同学都以为她是去做化学材料的活儿去了。
当同龄人都已经有了成型的事业,或者组建了家庭,杜蒙选择的路子显然独一无二,很是孤勇。
“要钱没钱,要工作没工作,就是这样的一个状况。”
然而,这也是转折的开始。
在车间里天天跟工人们打交道,她逐渐感受到了沟通的力量。
从一个埋头创作的姑娘,蜕变为让作品自己来说话的艺术家。
《一日》的五个女孩,像是在美五年的杜蒙的分身。
随着身上的枝叶逐渐繁茂,人像也慢慢地变得生动。
2018年上海玻璃博物馆的个展上,一个小女孩看了她的作品跟她妈妈说:
“我觉得做这个的人她特别不开心。”
恰巧,这系列的作品名称就叫《你是否读出了我的世界》。
创作这个系列时,恰逢杜蒙回国后最迷茫失措的日子,她听到后感动到不行。
“就像是那个七八岁的小女孩,穿越过去了安抚了我焦躁的内心。”
曾经还有一个少女,沉默寡言的,等到展览结束人群散开了还不愿意走。
特意留下来跟杜蒙说谢谢,让她回忆起小时候和姥姥的故事。
每个手艺人的心愿,莫过于能看到自己的作品能进入大家的生活,点缀他们的日常。
如此,足矣。
在学校里,老师总会教你这样是对的,那样是错的;
但有时候反而是那些冲出轨道、违反常规的操作,会带来出其不意的美。
“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会选择玻璃的原因,我永不会对它厌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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